我家附近不远的地方有个大排挡食街,每到了晚上,那里热闹得要死。吃烧烤的,吃狗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里都有吃。那块地方是不穷不富人的宝地,穷人舍不得去那里吃,富人不屑于去那里吃,像我这样的人去正好。
坐下来,半天没人搭理我。很奇怪,这个周末人特别少。
我对慢步走过来的服务员说,“给我来五个生蚝,五个猪脆骨。”
服务员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没有猪脆骨,这里是清真店。”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穆斯林的地盘啊。忘了,乱说话,找挨揍,赶紧补充一句,“对不起,我没注意,那就换成五个羊肉串。”
我要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饮,有时候自斟自饮的感觉特别好。来食街之前,我去书店买了本书,这样我边喝酒边翻书,为美国的那个西华德国务卿喝彩,那个家伙仅用720万美元就买下了阿拉斯加,而俄国沙皇简直就成了猪一样愚蠢的人。
烤蚝里面放了辣椒,我不停地喝酒消辣,一只酒就自然不够。不但生蚝辣,羊肉串也辣死人,我算没事找事。
大排挡就在城中村的楼下,这地方鱼龙混杂,稳当的人少。
如今有钱的中国人做什么,看来除了嫖也再无事可做。城市里的村子隐藏了许多妓女,一到夜晚便全部出动。就在这同一天的凌晨,村子里就有一个嫖客干完了事儿不给钱就想走,刚刚年满20岁的妓女不依不饶,警告嫖客要找来黑社会的朋友收拾他,嫖客大怒,拔出刀子捅了几下妓女,可是人跑不出去了,就把妓女挟作人质。差佬们闻讯赶来,把村子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嫖客挨了三枪,其中一枪正中太阳穴,当场毙命。
这社会不公平已达到了一定程度,连嫖女人都想捡便宜,实在说不过去。妓女也不容易,你得给她个相对公平啊。
尽管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儿,村子里人来人往,但是不读报纸的人还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食街里开始吵吵闹闹的,就好像这附近没死过人似的。我喝了两只啤酒,头晕晕的。从店里向外走,碰见一个女孩,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认识我一样,我瞟了她一眼,但是不认识她。
街灯把刚生嫩叶的榕树照得翠绿,我又开始思考人生的空虚和活着的意义。脑袋里乱糟糟,直到看见自家窗子的灯亮心情才平稳下来。人生一世,说来说去,只有家才是真实的,只有家才是世界的中心。想想我那宝贝女儿可能正在哇哇大哭,脚步也快了。
还是家让人温暖,别的,别的任何惊天动地的事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2007/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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