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春晚凌晨一点上床,早晨七点钟就起床,这对于一个习惯了猪样生活方式的人来说,睡眠肯定是不足的。洗把脸,背上包,出了门。
大年初一的早晨,人们还都在梦乡里。街头冷冷清清的,昨晚上的爆竹声早被空气稀释得干干静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早起有早起的妙处,第一次体验公共车站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城市怎么像空了一样?
金黄色的炮仗花成片地绚烂在路边的栅栏上,每年春节一到,炮仗花准时开放,而与此同时,也是大叶榕落叶的季节。汽车驶过,金黄色的榕树叶子飞向道路两侧。要在体育馆换乘,头上两只知更鸟恋得正欢,雌鸟叽叽喳喳地跳在前面,勾引雄的,雄鸟就不停地追逐,两只鸟儿很忘情,一度飞到距离我眼睛都很近的地方。
一起登山的朋友们绝大多数都是单身,常年地漂在一个又一个城市里,每年的初一他们都组织上山,这最容易让人孤单的日子,大家凑在一起可以取暖,可以暂时忘掉些什么。
山顶是藏在云里面的,开始也不见真面容。年轻些的弟兄们一开始就走得快,我落在后头。身边也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跳着跑着上山,更钦羡青春之伟大,要是能有神给自己倒退回二十年,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天上的云太薄,遮不住太阳,太阳晒在后背,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上山不久,很快就开始流汗,一滴,两滴,然后就噼里啪啦地从额头上垂下。
城市已经被踩在脚下,远处的大海迷迷蒙蒙,香港的岛屿星罗棋布地散落在海面上。边登边休息,有几处陡坡是要人气力的,攀登不比走平路,力气用到极限便会气喘吁吁。好在上边的兄弟们都会找块平地等待,后面的人便不用太急。
二十余人的登山队,在这特别的日子里总会有些好看的节目。登山累了,朋友们便表演一阵,我和女孩“妙歌”对唱了一首《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妙歌是歌曲唱得极妙的,就算没有音乐,她的歌声也总是那么动听。朝旭兄唱了他老家的山西民歌,喊起来声音也是穿越山谷的。“小鱼儿”戴了一顶牛仔帽,和另一个男孩跳贴面舞,就在山坡上,艳舞跳得蛮凶的,本来根据我们的大声要求,扭着腰的“小鱼儿”下一个动作是要脱了那男孩登山裤的,可惜人家不给,就作罢了。节奏强烈的音乐在山中响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引来不少围观的登山客,他们就坐在一旁看我们表演。过年了,怎么乐怎么来,目的就是击退寂寞。
雾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的。再向山下看,已什么都看不见。继续上行,坡度是越来越陡,走起来也更艰难,汗流无数。山坡的吊钟花都开了,迎春花也开了。群山忽隐忽现,雾如轻纱样,缠住山,不弃不离。
抵达山顶,约费了三个多小时。新年第一天,站在这近千米的山顶,似乎很有些象征的意味。山上的雾气飞速地游走,向上下望,云和雾都笼在半山腰,厚厚薄薄。羽化成仙是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可惜我上了这样的山,却没有成仙的修行。
这个日子真特别,疲劳、汗水或者欢笑都抵挡不了想家的念头。只要有了一个人思考的空间,从前的老房子什么的就会浮现眼前。上一天给家里通了电话,妈妈回说正在贴春联,屋子里的人正在打麻将。很多年没回家过春节了。
山上的云雾变幻多姿。浮云游子意,就对着遥远的北方,祝福一下吧。
2007/2/19
想你的36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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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 云中漫步posted on 02/19/2007
热情的炮仗花 - Re: 云中漫步posted on 02/20/2007
青冈住在"东方之珠"吧,我说这季节汗怎么流成这样呢.羡慕你们雅致的生活.三十和春节我都在教华侨子弟中文呢."新年到,新年到,新年真热闹,我祝大家身体好,大家祝我学习好!"这是侨办编的海外华人子弟课本. - Re: 云中漫步posted on 02/21/2007
希瑞 wrote:
青冈住在"东方之珠"吧.
和东方之珠还有一道篱笆。:)
- Re: 云中漫步posted on 02/21/2007
哦,是篱笆不是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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