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树林
槐树在山脚开花
我们一路走来
躺在山坡上 感受茫茫黄昏
远山像幻觉 默默停留一会
摘下槐花
槐花在手中放出香味
香味 来自大地无尽的忧伤
大地孑然一身 至今仍孑然一身
这是一个北方暮春的黄昏
白杨萧萧 草木葱茏
淡红色云朵在最后静止不动
看见了包含香脂的松树
是啊,山上只有槐树 杨树和松树
我们坐下 感受茫茫黄昏
莫非这就是你我的黄昏
麦田吹来微风 顷刻沉入黑暗
1987。5
晨雨时光
小马在草坡上一跳一跳
这青色麦地晚风吹拂
在这个时刻 我没有想到
五盏灯竟会同时亮起
青麦地像马的仪态 随风吹拂
五盏灯竟会一盏一盏的熄灭
往后 雨会下到深夜 下到清晨
天色微明
山梁上定会空无一人
不能携上路程
当众人齐集河畔 空声歌唱生活
我定会孤独返回空无一人的山峦
1987。5。24
- posted on 10/05/2005
红烛
蜡炬成灰泪始干
——李商隐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
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
你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底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
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
转两首闻一多来与海子唱和。闻一多在国外的诗充满浪漫主义的气味
,而回国后就写出波德莱尔式的死水。
但愿这咖啡里不是死水,只要有诗在,就有活水。 - Re: 闻一多两首posted on 10/05/2005
记着一多先生有一首“爆一声咱们的中国”不过能否找到? - posted on 10/05/2005
一句话
有 一 句 话 说 出 就 是 祸 ,
有 一 句 话 能 点 得 着 火 。
别 看 五 千 年 没 有 说 破 ,
你 猜 得 透 火 山 的 缄 默 ?
说 不 定 是 突 然 着 了 魔 ,
突 然 青 天 里 一 个 霹 雳
爆 一 声 :
“ 咱 们 的 中 国 ! ”
这 话 叫 我 今 天 怎 么 说 ?
你 不 信 铁 树 开 花 也 可 ,
那 么 有 一 句 话 你 听 着 :
等 火 山 忍 不 住 了 缄 默 ,
不 要 发 抖 , 伸 舌 头 , 顿 脚 ,
等 到 青 天 里 一 个 霹 雳
爆 一 声 :
“ 咱 们 的 中 国 ! ”
=====
最近在读闻的诗集,读到他的忆菊,便想到重阳节将近了。因为一直
对菊的喜爱,也喜爱陶潜徐渭李叔同之流的菊者,便想写一首菊。
因为古诗中菊的名目不多,闻一多的菊花名目也陈旧。我觉得这是新
一代诗人应该做的事情,不然怎对得起生养我们的土地。
就怕一时拿不出来呢,先立个字据。
很高兴你也是练的长拳,我没什么童子功,只是锻炼身体而已。不过
在美国碰到一些小痞子,来两个架式就把他们吓退了。
中国功夫了不起,我不喜欢韩国与日本的那些花拳秀腿。
- Re: 闻一多两首posted on 10/05/2005
谢XW贴的闻一多诗
中国的功夫中有哲学味道,比如要知雄守雌,而且在具体武打中,要使用对方的力量以柔克刚。
我倒是真的没跟人动手打过架,只是有一次半开玩笑将一大个(一米八)的美国
朋友打倒,后悔不迭,但他随后要拜我为师,我婉拒了。我想在现代社会,武术只能强身, 因为冷兵器时代已过。对方掏出把枪来,功夫就不好用了。 - Re: 海子两首posted on 10/08/2005
中文现代诗好象进步很大。海子的诗不知道比李殊同和闻一多的诗深沉了多少倍,也更相诗,即使把他们成句地压成一段一块,读着也象诗。自五四时期以来,好象现代自由体诗歌是唯一能看出显著变化和进步的文学方式。其它的还远不如过去梁启超鲁迅那一代人。
比如现代但凡说道中西人们行为举止间的差别,还是那“打嗝吵闹、喝汤出声、聚众吵杂,站没站样,走没走样、等等等等”那一套,基本还是梁启超政论杂文那一套见识。不是文人没有变化,就是国人没有变化?大概都没变。只文人变好象也不对,那不成spin了嘛。。 - posted on 10/08/2005
根据我的考证:韩国与日本的拳,都是由中国人传去的,后经他们一代代大师的钻研,才形成了不同的流派。而中国拳的始祖,是印度人达摩呀。
我现在在等,后院那几株春天种下菊花的开放,都记不清她们的具体颜色了;也等你的菊花诗,不知比起那兰花诗,是长是短?
xw wrote:
对菊的喜爱,也喜爱陶潜徐渭李叔同之流的菊者,便想写一首菊。
因为古诗中菊的名目不多,闻一多的菊花名目也陈旧。我觉得这是新
一代诗人应该做的事情,不然怎对得起生养我们的土地。
就怕一时拿不出来呢,先立个字据。
很高兴你也是练的长拳,我没什么童子功,只是锻炼身体而已。不过
在美国碰到一些小痞子,来两个架式就把他们吓退了。
中国功夫了不起,我不喜欢韩国与日本的那些花拳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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