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苦与乐
方壶斋
老学生毕业了。 过了一个来星期, 新学生来了。每次来新学生, 我们当老师的都要给学生取中文名字, 还要给他们布置教室, 还要找一盘电影录像带在开学第一天给学生们看。取名字的任务, 近年来都落在我的身上, 因为我喜欢翻译。 往往是我翻译了以后, 别的老师再集体定夺。 因为我对欧化姓名的接受度比较大, 所以有的时候取的名字不太有中国特色, 得让别的老师修改修改。
我翻译名字, 尽量按照名从主人的原则, 使发音贴近英文原名, 同时, 译名的选字又要中国化。我最喜欢单单姓就可以用来翻译的情况, 那样姓和译名摆在一起, 一目了然, 如Balenger白良杰,Deling 戴玲,Husker 胡思科,Parkinson 彭金石,Palea 蒲乐安,Rangsen 任森,Semmons席梦诗,Stager 史泰哲,Torpe谭沛,Tarres 陶理思,Wesberg 魏司柏,Weneke 万年柯。 单单用姓不好翻译的时候, 就把名考虑进去。如 Jenevie Axxx艾洁薇. 有的名字,让你马上想到一个很可笑的翻译:Matoya 马脱牙。 当然这样的翻译是违反译名原则的。
翻译名字尽管有的时候需要绞尽脑汁,但那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剩下的两件事情,布置教室和找录像带, 就不是那么有乐趣的事情了。何也?先说这布置教室。这次我们的一间教室换位置了, 新换的屋子因为没有毕业班走之前打扫,脏兮兮的。然而经过一番布置,墙上贴了新的招贴画,显得焕然一新。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布置新房。这样一想不要紧,马上就联想到“昨日黄土垄中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不禁悲从中来, 布置教室的心情也涣散了,心里想着这简直跟旧社会一样,新人还没有见过面,就要正式迎进门拜堂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过得是好是坏呢!越想越觉得恐怖。
下班后到学校的图书馆找带子。考虑到新学生很可能对中国没有任何感觉,就找了一盘旅游中国的英文解说的带子。 另外还找了一盘《丝绸之路》中的一集,是介绍西安的。拿到电视机上比较看看那个合适。这一看不要紧,看到祖国的山山水水,一下子勾起了思乡之情。 那里头的乾陵, 何其雄伟, 比墨西哥的太阳金字塔规模大多了。那甬道,比太阳金字塔的死亡大道长多了。 那甬道旁边可以看到的黄土高原的窑洞民居,是我过去在中原曾经接近过的。那些侍从的石像,什么人雕的, 怎么雕的,都是有据可考的, 不像墨西哥玛雅人的石像,到现在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做的。伟大的中国啊,广邈的国土,连续的历史, 深厚的文化,真是哪个国家都比不了的。想着想着,看看四周,心里说:“我在这做什么?胡不归也!胡不归也!” 当然,想归想。自己已经是老树了,回去还能扎根吗?
2005, 7,7。
- Re: 迎新苦与乐posted on 07/08/2005
席梦诗觉得不好,因为“席梦思”名头太大,怕那人会在报大名的时候引起善意的大笑,而本人却不知道笑者为何,可能叫席梦石好一点,不过他发音的时候要压得住音才行,音一往上飘就完了。 - Re: 迎新苦与乐posted on 07/08/2005
我建议是"夏梦诗". 因为以前曾见到有人将"SE-"译成"夏". 将"SI-"译成"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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