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怎么把玛雅也放在这么严肃的一篇论文里,跟孔老夫子、上帝、耶稣基督、弗洛伊德、萨特、木子美一起被当做reference,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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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通过分析哈金小说《等待》,研究了爱与情的四种组合,指出了爱情的四种存在方式。
关键词:哈金,等待,爱,情。
(一)解读孔林
这部英文小说我还是去年十二月到巴西途经美国亚特兰大时买的,胡乱看了两页后就束之高阁。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没有兴趣,而是因为有网。网络是书本的克星,网络时代不读书。直到今年八月到法国科洛希克海滩度假,不得不戒网,方才把《等待》读完。也许是对哈金写的那个时代的生活细节实在太熟悉的缘故,例如单身职工每年十二天探亲假,凭票买自行车,看电影“卖花姑娘”等,就觉得这部小说很容易读进去。有一天下半夜醒来,还躲到浴室里看了一章,因为放心不下主人公孔林的情人曼娜,护士长,文学青年,老处女,独自去杨庚病房取书。看完了那一章,心里不禁咒骂道:哈金你也忒狠毒了点儿吧?就想起包法利夫人服毒将死时嘴巴张开的样子,“那张曾说过无数谎言的嘴”。福楼拜对其笔下人物毫无同情,即使是对可怜的包法利夫人也不例外。哈金也一样,他把他那些人物形象精心树立起来,然后又统统无情地推倒。难怪哈金说他写作《等待》期间,时不时要读读《包法利夫人》。
《等待》里最耐人寻味的人物无疑是孔林。有评论认为,孔林在等待离婚的十八年中“精神一点一点地变得扭曲、空洞,最后终于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中国时报评介》)。孔林“虽然置身妻子和情人两个女性之间,却不具备爱的能力,男性在爱情中应有的闪光激越的品质在他身上几乎没有,这根本是一场缺乏爱情的婚外恋”(王瑞芸)。孔林“清楚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全身心地爱过一个女人”(哈金)。
我以为,这些看法有可商榷之处。在我看来,孔林不是不能爱女人,而是不能因爱生情。这里的爱,就是amour(love);这里的情就是男女之间的passion(情欲,激情)。
如果孔林不能爱,他为什么对已经离婚的农村妻子关怀备至,费尽心思,把她转为城市户口?要知道,这个形容枯槁,别人看上去都以为是他妈的小脚女人,使他在长达十八年的离婚诉讼中把头发都熬白了,他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恨她?如果孔林不能爱,他为什么不嫌弃遭朋友强奸的曼娜,而是呵护备至?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曼娜的不忠,是她自己投怀送抱。孔林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爱的话,是什么呢?是怜悯?那么,怜悯的基础又是什么?
当然,也可举出许多反例。比如孔林多次帮助曼娜找对象,甚至花了几天时间捉刀代笔,替曼娜写读《惠特曼诗集》的心得体会,以应付刚死了老伴、要找对象的军区政委对曼娜的测试。又比如在十八年的等待中,孔林没和曼娜发生过一次性关系,不管她如何一再请求,并且找好了幽会的公寓。细细推敲,这些反例的背后,其实还是孔林对曼娜的爱:他不愿意曼娜因为等待他而被耽误了;他不愿意坏了曼娜的名声,还有那个时代的所谓政治前途。这是一种超越了情的爱。
孔林的道德操守无可指摘。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正因为如此,他的情感世界才被带有时代局限性的理智牢牢地禁锢着,但他的爱人之心并没有泯灭。哈金把孔林置于1966-1984年的中国,本意可能是要说明:孔林的出现,是共产党在思想上、道德上、行政上无孔不入的独裁统治导致人性的窒息和变态的结果,因而是个政治的悲剧,时代的悲剧。有人说,哈金就是用这件反共神器,一举击中那个图书奖的靶心的。我以为,这太小看美国的文学评委了。哈金当然有道理。作为曾经在那个时代生活过的人,我对这部小说题旨的政治含意无任何异议。然而,我相信,如果让孔林晚生三十年,把小说的背景移到现在,移到美国,移到欧洲,类似的故事仍然会发生——除了孔林等上十八年才能离婚显得更加荒诞不经以外。我相信,美国国家图书奖的评委在《等待》里不仅仅看到了政治,他们一定也看到了,哈金用发生在遥远国度里的遥远时代的故事所诠释的,也是现代美国人的一种生存方式:有爱无情。这是一部关于爱的小说,而不是关于爱情的,是对有爱无情的一声沉重的叹息。
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如果爱是绍兴酒,情就是二锅头。前者可煮鱼炖肉,后者辣喉晕头。如果爱是温顺的老牛,情就是失控的烈马。老牛可以拉车犁地,而失控的烈马能干什么?美国心理学家苏珊·鲍尔在《爱》一书中说,骑在这样一匹脱缰之马的背上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从马背上摔下来;要么一直跑下去,不知所终。华夏文摘专栏作者玛雅所言恰好可以为苏珊·鲍尔作注:“我骑马去追他。马跑得好累。我没有马鞍,就这样跨在马身上,它终于跑不动了,摔倒下来。我的爱情,它太累了……”准确地说,玛雅不应把那匹马叫做爱情,而应叫做情。“我的情,它太累了……”因为,爱是不会累的。爱是什么?!怎么会累呢?
按照法国心理学家米歇尔·施耐德的说法,爱是给予和放弃,情是控制和受控。爱是对称的,而情却总是非对称的:情人需要爱,但他/她也需要不爱,特别是不被爱。情以欲为先,在肉欲泛滥的当今社会,情就是一种可传染的性病。在所有形式的爱慕感情当中,情最易让人产生死亡冲动。读施耐德这段话时,我就在想祝英台哭灵和投坟。哭灵是爱,投坟呢?也是爱吗?
中文是积木式的语言,复杂的概念常常通过组合基元词来构成,比如在“牛”的前面分别冠以“公”或“母”或“小”便可生成“公牛”,“母牛”和“小母牛”三个新词,而在法文或者英文里,就得发明三个面目全非的词来分别称呼牛的这三个派生词。积木生词使得中文非常简洁,认识两千个汉字就可读书读报。然而,凡事有利便有弊。中文的简洁使大家习惯了望文生义,这往往导致对一些抽象概念的误解,比如“爱情”。什么是爱情?是爱?是情?爱之情?情之爱?谁能明白?
面对一个复杂的对象,科学研究的一个基本方法,就是视复杂为简单的组合,把复杂分解为简单,然后研究简单的组合。借用这个方法,让我们把“爱情”切割开来,分成“爱”与“情”,来研究它们可能的组合,从而理解到底什么是爱情。共有四种组合:有爱有情,有爱无情,有情无爱,无爱无情。
(二)有爱有情
有爱有情,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世界上有爱情吗?弗洛伊德认为没有,在他看来,爱情就是性吸引力的产物,一旦没有性吸引了,也就没有爱情了。相信许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许多写爱情小说的作者也是这样来演绎三角恋爱的故事的。而《爱的艺术》的作者弗洛姆则认为世界上有成熟的爱情:“爱情是在保留自己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也就是保持自己个性的条件下与他人合二为一,使人克服孤寂和与世隔绝感,但同时又保持对自己的忠诚,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和本来的面貌。在爱情中出现了两个生命合为一体,却依然保持两体的怪现象。”
弗洛姆所说的,其实是grand amour(伟大的爱情)。就我所知,这种爱情只有伟大的哲人才能享受,譬如萨特。他和伴侣波伏瓦各有各的情人,而且彼此公开,但这并不妨碍他二人白头偕老,生前共寝,死后同穴。文章在小说《寻找浪漫》里写道:“女人的尊严就是她作为妻子神圣不可侵犯的位置。为什么男人的婚外恋是对女人最不可饶恕的伤害呢?就是因为它动摇了女人的这个位置。这从根本上摧毁了女人的尊严。所以,再大度的女人也不会对丈夫的感情出轨无动于衷的。”那么,波伏瓦为什么能容忍萨特的感情出轨呢?萨特又为什么能把自己的学生博斯特推给波伏瓦呢?这只能用特殊来解释了。萨特是个很特殊的人,特殊到全世界只有他一人自愿拒绝诺贝尔文学奖。因此,从萨特的例子,我相信,爱情有,但不是人人都有。有爱有情,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人人有份儿呢?这不符合人生平均值原理。
(三)有爱无情
萨特的例子说明了,爱和情虽然有联系,但本质上不是一回事儿。爱更是一种人文意义上的成熟,而情则是一种动物本能,与荷尔蒙的分泌直接相关。男女之情是火焰,荷尔蒙就是它的燃料,燃料烧完了,情也就熄灭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然而男女之爱却可以延续下去。出现审美疲劳(《手机》费墨语)并不等于没有爱。相爱,但懒得做爱,不互相归属,不在于朝朝暮暮,这就是现代人两性关系里比较多的形式:有爱无情。
在爱与情的四种组合里,有爱无情处于中间地带,数量最多,可以说大多数人处于这一地带。这符合高斯分布。现代人渴望情,同时又惧怕情,谈情色变,叶公好龙。因为情,即passion,是冲动,是索取,是吞没,是毁灭。譬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譬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在西方语言里,passion源于拉丁文的pati,意思就是自愿遭受折磨。苏珊·鲍尔引述了哈佛大学的一项调查结果,说“美国大学生更喜欢根据(伴侣)的履历表来构筑人生,而不是浪漫;他们更欣赏互相尊重,而不是无法控制的情欲。”简杨在其小说《夏天在维多利亚》里描写了主人公郁芳弃情人而就丈夫和孩子的心路历程,反映了现代女人,特别是那些经历所谓婚姻七年之痒的女性,在爱与情的天平上的折磨和煎熬:心在情那头,家在爱这头,而家又是太重、太重的一个砝码。郁芳的选择,和美国大学生所见略同,和《廊桥遗梦》里的女主人公佛朗西斯异曲同工。简杨在解释其创作意图时写道:“爱没有那么浪漫,也从根本上解决不了主人公和其他人的问题。本文要说的就是这么一个事实。”我觉得,这是对“爱”的误用。和玛雅一样,简杨也把“爱”等同了“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是情,是passion,而不是爱。
爱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正因为如此,古往今来,在各种文化里,爱都被推崇。不是为了进化意义上的种群延续——那只要情就够了,例如像狗发情那样,而是因为——按照弗洛姆的看法——只有爱,才能消除人类脱离自然界以后与生俱来的孤寂感,恐惧感,才能摆脱孤独的监禁。和古人相比,现代人拥有更多的闲暇,更多的自由,也就拥有更多的孤独,因而比古人更加需要爱。人类因为自己的智慧,而走上了与自然界分道扬镳的不归之路,因而人类将永远需要爱。
这样的爱是两厢情愿,心心相印,要靠智慧去获取,去驾驭。孔林的悲剧不在于没有爱心,而是他的爱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在他的周围没有萨特和波伏瓦,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结果无论他的前妻,还是后妻,都成了不同阶段的同床异梦的伴侣。按照弗洛姆的观点,没有思想和感情上的交流,爱情成了结伴和防止孤独的避风港,这也是西方社会中爱情衰亡的一种“正常”形式,是由社会决定并造成的爱情病理学。因此,孔林的爱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无情是不是一种心理病态呢?不一定。以孔林为例,严格地说,在他的一生里只遇到一件事须以“理智”战胜情感:奉父母媒妁之命,娶他不喜欢但也不讨厌的小脚女人。仅此一件事就足以彻底封闭一个人的情感世界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否则,如何解释在孔林要求离婚的十八年里,中国人口几乎翻了一番,从六亿猛增到十亿?人人都需要爱,但并不是人人都需要情,特别是同等强度的情。孔林的无情是“天然”的,他不是心理病人。心理医生一般认为,只有因为害怕经受情的折磨而一味地躲避情,而导致失去爱的能力,那才是一种病,心理学上称为anorexique de l’amour。这样的人很难克服孤寂感。可以设想,对情有着强烈需求的郁芳回家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好受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可能得去看心理医生,吃抗抑郁药。
(四)有情无爱
和有爱无情的孔林相比,木子美是有情无爱的典型。据德国“华商报”10月1日载,木子美说:“我轻易就能跟一个男人上床,轻易就能从他身边离开。男女关系于我而言,就是直接地与一个男人发生性关系。在酒吧里,碰到心仪的男人,会跟他聊聊天,喝喝酒,然后一夜情。爱是做出来的。忽然觉得,如果在性交时无比相爱,算不算也是种爱情?”
算不算呢?我想不出弗洛伊德会怎样回答,但我相信,弗洛姆肯定会愤怒地回答:Nein!然后反诘道:公狗和母狗发情交配,算不算也是种爱情?这就是积木式语言所产生的理解障碍。汉语积木而出“爱情”一词,没让中国人体会到比“爱”更玄妙、更高雅、更圣洁的“情”,反而亵渎了“爱”,使得木子美感到困惑:我既然有做“爱”之情,为什么不是爱情?
为什么?因为汉语里没有与passion完全等价的词。《法汉词典》(《英汉词典》也一样)为了解释什么是passion,调集了诸如“情感,热情,激情,(强烈的)爱情或情欲,酷爱,迷恋,情绪,偏见,痛苦”等十个和情绪有关的重量级词汇(其中“爱情”是误用)。假如汉语有一个与passion完全等价的词,比方说“怕醒”(音译),那么我们只消说木子美对性交有一种“怕醒”,就什么都明白了。“怕醒”是人类残存的动物本能。既是本能,便无可指摘。这也是爱与情的一种存在方式,只不过在一个男权盛行、虚情假意、道貌岸然的社会里显得有些特殊罢了。
有情无爱虽然不那么高雅——按传统观念看来,但在爱与情的四种组合里,并不是最无积极意义的。在经历了几万年的进化,特别是近一万多年以来的文明进化急行军后,人类今天正面临一个泛性导致非性的悖论:人均性交次数在持续减少(法国人目前是性交世界冠军,137次/人/年,中国人倒数第二)。这是避孕套厂商DUREX今年在全球三十五万人当中通过网络调查得出的结论。这很令人沮丧。人们本来以为,避孕药(套)的发明深刻地改变了人类的性行为方式,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任何社会和经济后果,随心所欲地性交了。可是,几十年的性自由享受下来,人们忽然发现,自己在性事上越来越懒惰了。换句话说,人越来越没有情,没有木子美那样的“怕醒”了。这是不是美国评委在阅读《等待》时从孔林身上得到的强烈共鸣,感到的深切悲哀呢?可以这么说,木子美的出现,给充斥郁芳和孔林的灰暗社会注入了一剂清凉,一阵热雨,是对有爱无情这口酱缸的一次震荡,一次摇晃。
(五)无爱无情
老子说过,大有似无。所以,无爱无情也可视作一种爱情。不过,我还没有看到一个实例。真能做到的话,那大概就是圣人了吧?比孔子还要伟大的超级圣人(孔子对南子还动过真情呢),世界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一个。或许只有上帝才能做到。在影片“The Passion of Christ(《耶稣蒙难记》)”里,上帝的化身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鞭打,被钉在十字架上无比痛苦地死去,只掉下一滴泪,这是何等的伟大!不过,从人类种群的前途着想,超级圣人最好一个都不要出,以免芸芸众生不理解的也执行,上行下效,人将不人。
(六)结论
萨特,孔林,木子美和超级圣人分别代表着爱与情的四种组合:有爱有情,有爱无情,有情无爱,无爱无情。这四种组合也是爱情在实际生活中的四种存在方式,其数量分布呈纺锤体,两头极小,中间极大。
参考文献:
弗洛姆:爱的艺术PHSYCHOLOGIES,L’Amour passion,juillet-aout,2004
王瑞芸:谈哈金小说写作中的无我状态
残雪:哈金之痛
尹丽川:苦海无边 回头无岸——关于哈金的《等待》
阿啃1919:悲伤寓言——读哈金《等待》
雪呆子:美丽文身——有感哈金《等待》
- posted on 10/28/2004
老江这篇是不错。我昨天在CND评论过,觉得有一处需要补充一下。文中“有爱有情”所举范例,萨特和波伏瓦之间的爱,在我看来是一种精神通戚,既弗洛姆说的成熟的爱情,跟老江后来谈的“有爱无情”中夫妻的爱不同,后者更是一种亲情和关爱。不懂老江怎么皆笼统冠之以“爱”而不加区别?两者当然都是爱,却是很不同的爱。
弗洛姆这段话真是不错,大学时读“爱的艺术”肯定看到过,却未必能留下印象,年轻时是不懂爱情的 -
弗洛姆则认为世界上有成熟的爱情:“爱情是在保留自己完整性和独立性的条件下,也就是保持自己个性的条件下与他人合二为一,使人克服孤寂和与世隔绝感,但同时又保持对自己的忠诚,保持自己的完整性和本来的面貌。在爱情中出现了两个生命合为一体,却依然保持两体的怪现象。”
- posted on 11/01/2004
既然LOVE是给予和放弃, 那一定也包括放弃PASSION. 如果不肯, 就只有一死了, 就象渡边淳一的"失乐园". 几年前读这部小说, 尚觉奇异, 经老江这么一点拨, 忽然开朗了. LAWRENCE 说:"Death is the only pure, beautiful conclusion of great passion."
这大概又是个悖论. LOVE为了给予放弃PASSION结婚了, PASSION为了持久决定独身. 所以世上唯一有爱有情的萨特波伏娃原来是最少情寡爱的一对儿, 他们即不肯为LOVE放弃, 也没有持久的PASSION. 他们的PASSION是间歇性的, 就象黄石公园里的GEYSERS, 每一次ERUPTION之间都要有INTERVAL. 这样做非常聪明, 至少可以苟且偷生, 又留下世上唯一有爱有情人的美名.
老江老了, 居然忘记了自己青春年少时有爱有情的日子. 老江们正是为了LOVE才决定放弃PASSION的呀... 于是有了今天的家, 于是战胜了"脱离自然界以后与生俱来的孤寂感,恐惧感." 摆脱了"孤独的监禁." 老江居然把自己生命中"这么好的事情"都忘了, 还胡里胡涂地说什么不会"人人有份儿". :):):)
中文词汇的字与字之间有各种的关系, 比如"光亮"应该是平行关系, 意义相同, 互不修饰, "爱情"应该是前修饰后, 毫无疑问的"爱之情", 类似的还有怨情, 亲情, 离情等等. 柏拉图(苏格拉底?)说人的灵魂里有三种成份: REASON, DESIRE, 和PASSION. 爱情肯定也是由这三种基本成份构成的, 每个人根据情况在三者之间BALANCE, 不是或有或无, 而是或多或少.
孔林和曼娜和老婆, 既无DESIRE又无PASSION, REASON也谈不上, 根本就不是爱情. 在那样的文化, 政治环境下, 他一出生精神就被扭曲了. 性善情恶, 孔林那是在行善, 决不是有爱, 中国的社会千百年来就是这么维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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