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he is a man with a warm heart and is honest and sincere, the musicians will listen to him and accept what he says even if they are more experienced."
若一个男人有着女人的忠诚和真挚,音乐家会听从和接受他的看法,虽然他们的经验更多。
这话讲的好啊。
我还是觉得瓦而特的特点是细腻,也许可以说是女人的细腻;当然他有马勒的直传,是感性的理性,技术上,他的对乐队的控制的确很好,精彩。
昨天忽然看电视——一般我不看电视——见到西门。拉特在奥地利的毛特豪森集中营旧址演奏贝九。啊!这次我要 啊!!! 一下了。西门。拉特的指挥及气氛营造实在是前无古人。
在乐曲处理上,他将贝九的第一乐章的开始动机带来的切分音型的节奏感,扩大到整个第一乐章;乐队在处理这个乐章的时候,始终是处在我所谓巨大的哀叹声中。西门的节奏产生了以前所有指挥家没有产生的音乐特点。他的呼吸很有特点,细腻处也不少见,这些,都被涵盖在夸张的节奏律动上,很像他内心深处的摇滚乐的形变。而这个节奏型,为贝多芬尤其是贝九带来了新的生命。这个生命,恰巧是在悼念亡者的场地营造,有了生死两重的光辉。
整个乐曲的风格是压抑而冲动的。西门的压抑有着一种殉道般的恐怖,似乎是要再现贝多芬欢乐的反面——这个人类的欢乐本来就有反面。而这个演绎尤其带有慢板的承重和快板,急板的抽搐——尤其是在合唱部分人声停顿而接弦乐齐奏部分;那种速度的排山倒海,只有福特文革勒的急速处理可以类比。其声调是粗厉而准确的——一贯的柏林爱乐的声调特征。而慢板,一改圆舞曲风,有着一种死亡赋格的气度,慢到呼吸窒息的程度;而这个强度,只有在人们想到死亡集中营的时候才会接受。这个慢板,还有马勒和布鲁科纳慢板的因素所在。是音乐中的一个抚慰,也是追思弥撒般的忧愁,以及忧愁的弥散带来的世界本身的凄楚。
前此听到的最为悲壮的贝九,应该是福特文格勒在二战时期的贝九。那个贝九是一种气吞山河的博大和激越。是贝多芬旋律和节奏型的极好的配合;是意识流的起伏和时间倾斜的痛快淋漓,是贝的原来的线条美和造型美的结合。但是,在西门。拉特这里,他有意回避贝多芬的线条感——在首乐章里——他完全塑造一个僵直的犹太人纪念碑的生命造型——这个在黑色的太阳围绕其间的乐曲的建筑。西门是有眼力的。他的这个创造对于那一天尤其值得夸奖;那一天,黄昏,黑夜,时间停止了,人们点燃的电火花微光闪烁,几乎熄灭。。。。。;而对于整个贝多芬的乐曲解释,也算带来一个新的版本。
虽然,如此庞大的演绎,对于其前辈自然形成了挑战。退一步而言,如果将贝多芬看成是一种纯粹的音乐演绎,西门和古典的风格对比,是有些所谓德国表现主义的噱头。如果一个不喜欢强度过分的老乐迷,他们也许还是要回到维恩家特纳和瓦尔特那里。但是,我觉得,是今天的西门和昨天的福特文勒把贝多芬现实化了——福氏,是在二战希特勒的地狱里演奏欢乐颂-而西门,是在追回地狱的感觉——他们将贝多芬的诠释过渡诠释,带来另一种贝多芬。而在变形纪的美学扭曲上,西门的力量和他的气壮如牛的生命力结合在一起。于是,贝多芬的解释不得不随着福特们,西门们加以改变。增值,是古典音乐得以维持和成长的因素——就像他的百般的重复一样——这个重复,就是追忆逝水年华的新解。这个场面,还令人想起伯恩斯坦在柏林墙倒塌的时候演奏的贝九。虽然,那场音乐没有过渡的解释,除了庞大的场面和热烈的音响。贝多芬的命运,是在世纪的悲剧中被调整的,这也是他无法扼住命运之所在。他在千百万次的的诠释中影身化了。
西门的衣着是一身黑色的长衫加一件黑夹克,塞在皮带里。他的白色的卷烫的头发下,有着那张驰名于世的魔鬼般的眼睛。他的手势像一只飞上飞下的蝙蝠的翅膀。
周边,是原集中营的遗迹。通向死亡的沿山小铁道。高山颠峰处的铁丝网。纪念碑。
音乐棚子的兰黄色灯光,也显示出现场氛围的奇特。
建议象罔买来一看。
- Re: 西门。拉特在奥地利毛特豪森集中营旧址演奏贝九posted on 08/15/2004
ZILI wrote:
"If he is a man with a warm heart and is honest and sincere, the musicians will listen to him and accept what he says even if they are more experienced."
若一个男人有着女人的忠诚和真挚,音乐家会听从和接受他的看法,虽然他们的经验更多。
哈哈哈,自立兄译得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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